【鋼鍊RR】 影子的影子13

Havoc叼著菸，手拿著資料，悠閒地晃過走廊，走在空蕩蕩的樓層裡，嘴裡還哼著歌。這層樓是專門存放東方軍資料的地方，總是很安靜，人也不多。他走過一間資料室，眼神不自覺飄移到門上，腳步倒是沒有停頓。

在他離開幾分鐘後，資料室的門就被推了開來。

Polybius探出頭，走廊安靜的連根針掉下去都會被聽到。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然後轉身快速的離去。

Havoc在走廊的轉角，原本想要拿出新的一隻菸，但是摸出打火機後，卻又放棄似的把它塞回口袋，他煩躁的搔搔後腦勺，轉身接著離開。

心情就已經很糟了，推開辦公室門後又瞬間要躲過射向自己的飛鏢，Havoc不是聖人，理所當然的擺起臭臉，不務正業的上司還沒有自覺，拿起另一隻飛鏢，皺起眉頭，「中尉，快關門。」

Havoc照他的話做了，轉過頭就看到門板上面掛著一個黑黃相間的標靶。標靶上面零零落落插著飛鏢，最高分卻也只有內圈的邊緣。看到這個成績只會讓自己更加想翻白眼。

Havoc強迫自己把視線移回Mustang身上。

「你就不能在少校回來前把工作做完嗎？」

「查出來少校在離開前去見了誰做了什麼嗎？」Mustang認真的瞇起眼睛，盯住標靶，煞有其事的瞄準。

「我說過那天少校在軍部前面就下車了。」

「確定沒有人看到她？」

「確定。」Havoc粗魯地把資料摔到中將桌上。「真難想像少校是怎麼忍受您這麼多年的？」他刻意的將敬語講得咬牙切齒。

「我們是互補，你不懂。」中將不以為意。

Havoc還想說甚麼，Mustang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這裡唯一會敲門的就只有Fuery准尉，Mustang壞心眼的故技重施，雖然他的技術不高，但如果不是Havoc眼明手快的把准尉扯離門口，只怕他就要因為一個小小的飛鏢而見血了。

「中將！請問您在做甚麼！」准尉嚇了一大跳，扶了一下歪掉的眼鏡，不忘斥責上司。

「啊啊啊，抱歉。」Mustang很不誠心的道歉，「准尉有甚麼事情嗎？」

准尉一臉無奈，只能不開心的向中將行了一個軍禮，「報告中將，今天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想要拜託中將幫我把黑色疾風號還給少校。」

Havoc和Mustang都沉默了，尤其是後者，一雙幽幽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下屬。

「少校離開東方前是去找你？」

「報告是。」

「為什麼之前不說？」

「少校不給說。」

什麼時候自己的命令跟少校相衝會抵銷？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是中將吧？是‧中‧將‧吧？

中將徹底無言了。Havoc乾笑著緩和氣氛，「那少校有說她為什麼要離開東方嗎？」

准將搖搖頭，卻一臉欲言又止。

Havoc思考了一下，再度發問，「是不是和Polybius少校有關？」

Mustang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Havoc一五一十地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中將沉思了幾秒，視線轉移到准將身上，「少校是去中央調查Polybius少校嗎？」



原本是想要趁著回東方市的車程時間，好好讀讀Sheska給自己的手寫資料，但Riza Hawkeye精神不佳，盯著文字不小心睡著又驚醒，強迫自己重新閱讀，然後再度睡著。

到達東方市車站時，終於是勉勉強強的將這份資料看完了。

走出車站，Riza Hawkeye一眼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客車，停在車站對街。 她站在原地，打量著車身，因為角度的關係，她看不到車牌。

這時，熟悉的小黑腦袋突然探出了後座的窗戶。

看到了隔著一條街的主人，黑色疾風號開心的狂吠，汪！

手上一輕，Riza Hawkeye轉頭，是還穿著軍服的Roy Mustang。幾天不見的上司，理所當然的接過自己行李的Roy Mustang，用空出的那隻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和她並肩，穿越喧囂的馬路。

她不禁懷疑Roy Mustang擁有探知自己乘坐的每一趟車班的超能力。

「是誰跟中將說的？」為了推翻自己的假設，她在坐上副駕，拉上安全帶時，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隨口的問。

「黑色疾風號太想你，就偷偷跑出來找我，要我來接你。」Mustang假裝忙碌的啟動著車子，隨口胡謅。

Riza瞇著眼睛，看著他放鬆剎車。

「妳還沒有吃晚餐吧？」車子滑進車道時，Mustang輕快的邀請晚餐，「要吃哪裡呢？我們一起去吃。」

「中將還沒有吃嗎？」Riza忍不住皺眉。

已經八點了，中將工作了一整天，現在吃晚餐稍嫌晚了一點......雖然自己也還沒有吃。

就在自己沉默之時，專注著開著車的Mustang突然又開口，「Havoc會接手妳現在的東西。」 乍聽之下，別人可能會以為中將在說恐怖攻擊之後的處理，但沒有原因的，Riza Hawkeye一瞬間就瞭解了對方在說什麼。「在中央拿到的東西。找個時間交給Havoc。」

「我已經都看過了。」Riza Hawkeye倔強的回答，「不用再讓Havoc幫忙了。」

「那有找到有用的資料嗎？」

「......目前還沒有。」

「那就不用再忙了。」趁著訊號燈閃爍，車子停下來的時刻，Mustang伸手握上Riza放在膝蓋上的手，「老實說這件事也不是這麼要緊，根本連動機都不清楚不是嗎？」更何況妳近日狀況也不是很好。

「所以才要快點搞清楚動機不是嗎？」Riza Hawkeye忍受著他的觸碰，身體不自覺得有些僵硬。

Riza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事情，Mustang的不認同，讓她有些不悅，為了捍衛她的自尊，她知道自己的口氣不自覺有點衝。

「太慌張了，少校。」跟她相比，Mustang看起來餘刃有餘，表情也滿輕鬆的，「妳現在太緊張了。不要說是動機不明、說實話，就連對象都不明。」

中將一針見血的發言，Riza Hawkeye把怒氣轉移到Polybius少校以及自己身上。跑到中央調資料了還不能掌控情況讓Riza對自己感到失望。她抑制著怒氣，解釋，「......我原本是想，先從他的家族開始查起。現在手邊有四十年來，Polybius家族的所有在軍方的紀錄，包括任職、經歷，還有司法紀錄。」

Mustang不發一言，但Riza知道他正在聽著。

「但很可惜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紀錄，這個家族，除了Adys Polybius，也就是Cales Polybius少校的父親之外，家族中其他的人都是中規中矩的軍人，家族中在四十年內出了五個將軍，但現任的將軍內並沒有Polybius家族中的人。

目前家族中有四個人服役中。軍階分別是准尉、兩位少校、還有一名上校。

除了Cales Polybius少校於東方司令部任職外，其餘幾位現都在中央市服役。」

「那妳怎麼看？」

「我只認為，這些資料頂多勉強證明Polybius少校調到東方司令部的人事命令不太正常。」

沉默了幾秒，Mustang突然岔開話題，「......Adys Polybius，我聽過這個名字。」

「喔。」Riza Hawkeye有點意外中將會突然提到這件事，「他早在十多年前就退役了，現在是國會議員。」

「為什麼會退役呢？照他家族的傳統，幹到七十多歲也是正常的吧。」

「抗命。」Riza Hawkeye努力回想自己剛剛在火車上昏昏沉沉所讀的資料，「官方紀錄好像只有寫著：是因為抗命。」



雖然Roy Mustang再三交代自己最近身體狀況不佳，不要太過操勞，但身為領著國家高薪的現役軍人，閒雲野鶴的執業生活看來還是跟現狀有一點差距。

她隔天一早，提早結束了自己還剩下一天的休假，回到了東方司令部。

犯人逃了。

東部解放戰線的恐怖份子，在從東方押送回中央受審的車程中，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