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鍊RR】 影子的影子24

Elea跟著Elizabeth Catalina一起離開了大廳。平常不懂得看人臉色的大小姐也知道自己的女兒闖了禍，一臉尷尬的道歉後安慰。

「Catalina小姐妳不要緊張。那位先生是我哥哥的好友，很常往來我們大宅。他不會對妳的行為生氣的。」

Elizabeth Catalina在深呼吸了數次才壓抑自己想要掏槍的怒氣。

「希望先生不會責罰我。」她言不由衷。

「妳放心。我絕對會在爸爸面前幫妳說話的。」可惜有人聽不懂。

Elizabeth Catalina讓大廳的客人慌張的先行離席，Adys Polybius沉著臉走進書房，這是他難得生氣的表示。他責罵了Elea，認為女兒應該要把孫女管好。Elea似乎很訝異自己父親的行為，於是她把錯怪到了Io身上。Adys Polybuis本來就不是一個嚴肅的老人，他看著待在自己母親腳邊的Io，天真無邪著咬著自己的手指。終於緩了緩神情，無奈的揮手要他們離開。

Elea離開前還對Elizabeth Catalina俏皮的眨了眨眼睛。Elizabeth Catalina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何反應。於是她只是友善似的笑了一下。隨即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

「那孩子實在是......」 Adys Polybius皺起了眉頭，拉開桌前的抽屜，翻出了ㄧ隻小別針，「先用這個吧。」

「謝謝。」Elizabeth Catalina接過，不動聲色的盯著他還留在抽屜裡的手，果然，那一封信已經被拆封，靜靜的躺在裡面，信上，還有一把老舊卻乾淨的鑰匙，很難得的是，今天的Adys Polybius，拿起了鑰匙「資料我幫妳拿吧。」Adys Polybius愣了一下，感激的把鑰匙交到她手上，，「那就麻煩妳了，謝謝啊，其實最近天氣有點冷，我的膝蓋一直很痛呢，妳肯幫我真是幫大忙了。」

「以前的舊傷嗎？」她接過鑰匙。

「在拉無線電路時遭到槍擊，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您之前是通訊兵啊。」明在資料中都看過了，但Elizabeth Catalina現在還是需要適時搭話，她轉過身，走到了資料櫃前，「這麼想起來，會客室好像放有通訊器材，也是您的吧。」用書櫃門上的小塊金屬上的鏡像確定了對方沒有注意自己，隨即從風衣衣袖中滑出了軟石膏，然後將鑰匙大力的壓上，印上模型「可真是辛苦。」

「......在戰場上，比我更痛苦，更辛苦的人多得是。挨一顆子彈跟這些痛楚相比幸福得多了。」

Elizabeth Catalina做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有點像是嘆息，也有點像是同意。



接下來幾天，Riza Hawkeye都在思考甚麼時間可以有理由用Elizabeth Catalina的名義單獨到大宅。想不到時機來的如此突然。一通來自老管家的電話，連絡到了正在圖書館櫃檯幫讀者辦理還書的Elizabeth Catalina，電話裡面說這個月的薪資有點錯亂，因為行政人員的疏失，所以不小心匯了多餘的錢到Elizabeth Catalina的帳號。所以希望Elizabeth Catalina可以在這星期把錢拿回去。

「我會盡快去銀行辦理的。」Elizabeth Catalina有禮貌的回應。

「是這樣的，Elizabeth Catalina小姐。」老管家的聲音謙遜有禮，「大宅這裡剛好資金有點短缺，可否請妳直接用提領現金的方式？」

Riza Hawkeye佯裝甚麼都沒察覺的表示同意。然後在下班後直奔銀行，剛好趕上了銀行關門的前幾分鐘。

她的帳號中，多餘的錢，可不只是一大筆。大宅在洗錢。



Riza Hawkeye依照管家的要求在星期三的下午請了假，然後來到大宅裡面。這個時間的大宅很安靜，Adys Polybius因為參加飯局而不在家，女傭們安靜且有效率的正在清理著平常不起眼但價格昂貴的深色繡花地毯。

為什麼要挑在這個時間？讓他們兩人私下接觸Adys Polybius同意嗎？Riza Hawkeye戴著惶恐的面具，然後再看到管家的那一瞬間僵硬的動動自己的嘴角。

「這真是太……」她把藏在懷裡的紙袋塞給了管家，動作有點粗魯，不像是平常的Elizabeth，剛好表現出她的不知所措，「不可置信……」

「請冷靜一點，Catalina小姐。」管家低聲的安撫他。客廳裡面的其他傭人一點也不在意兩人之間的互動，依然專心的工作著。「這只是我們的一點小小疏失……」

Riza Hawkeye皺起了眉頭，「你們太不小心了……」隨即注意到自己失禮的補充，「這麼一大筆錢……，我從來沒見過。抱歉我好像有點慌張。」

管家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把紙袋交給了下面待命的人。「務必讓我請Catalina小姐來杯平靜心靈的花茶。」

Riza Hawkeye有些訝異的看了管家一眼，但隨即有禮貌的婉拒了他的建議，「非常感謝你先生。但是我還需要回去工作。」

「讓人去打通電話吧。因為我們的疏失讓你如此驚慌失措我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如果連杯花茶我都不能提供，就太對不起重用我如此多年的Polybius家族了。」管家聲音輕柔，但不容置喙。這是當然的。如果他們借用了「Elizabeth Catalina」的帳號當做人頭，理所當然需要封口。不管是威脅還是利誘，Riza Hawkeye確信今天自己可以單獨和管家有些談話。

管家領著她到會客室，裡面就像這棟房子裡的其她房間一樣充滿藏書，被Adys Polybius用來放置比較少用的資料。或是比較重要的資料。Riza Hawkeye因為臨時被領了進來，並沒有脫下自己灰色的毛料大衣。她伸手摸了一下口袋裡的鑰匙，同一時間，管家也轉身過來。

他要Riza Hawkeye先坐下來休息一下，然後暫時離開。

Riza Hawkeye坐上了柔軟的單人沙發，一雙鷹眼銳利的打量著書房。安眠藥就在自己的衣袖上面，她打算等等幫管家倒杯讓他認真可以安靜心靈的花茶。

雖然如此的打算。可惜天不從人願，管家打開了門，Adys Polybius西裝革履的走了進來。

「Catalina，我聽聞妳拾金不昧的行為，我真的非常開心妳是如此善良的人。」Adys看起來心情愉悅。

這讓Riza Hawkeye有些煩躁。同時放倒兩個人會鬧出太大的動靜，她不能這樣做。

「別這樣說先生，這是我應該要做的。」Riza Hawkeye盡量的露出自己認為最受寵若驚的微笑。



Adys Polybius準備了精緻點心和香濃鮮奶茶，邀請Elizabeth Catalina一起享用。但是他的助手小姐，表情不是很好看，他仔細想了想，馬上找出了癥結點。

「如果讓Elizabeth Catalina小姐感到不受尊重，我道歉。我們絕對不是故意測驗Elizabeth Catalina小姐你的誠實，而做出這麼無謂的動作，是下人無意的疏忽，以及我臨時的宴會早退，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Adys Polybius一直以紳士著稱，就算他位居上位，如果自己出了錯誤，他也可以真誠的放下身段道歉。Elizabeth Catalina看起來很訝異，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不，先生。我不是在怪罪於你。只是……心情有些複雜。」

Adys Polybius發出了爽朗的笑容，「我了解妳Elizabeth Catalina小姐。人類總是感到赤裸在被看到內心之後。不管內心的好壞，好像我們都習慣用面具去遮掩。這實在是一個壞習慣。我個人認為應該人與人的相處應該更加的真誠和接近。」

「我並沒有特別的遮掩甚麼。」除了身分。Riza在心中補充。

「妳的謙遜有禮，遮掩了妳的善良。」Adys Polybius面露慈祥。還沒等到Elizabeth Catalina說話，他又接口，「不過社會也不待見那些對自己和大家誠實的人。我認識一個孩子。他的想法，本意是好的，但經過社會的扭曲。他成了罪人。」

「與主流文化相駁的想法？」Elizabeth Catalina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瓷杯的邊緣。

「主流是甚麼？不就是多數人的暴力？」Adys Polybius皺起眉頭，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詞彙，「我幫助了那個孩子許多。最近也收到了他的回信……」

Elizabeth Catalina的動作頓了一下，Adys Polybius就轉移了話題，「希望我們這次的行為不會冒犯到妳。妳也幫助了我許多，如果因為氣憤而離開，我會感到非常難過。」

「當然不會，和先生一起工作我感到非常快樂。」Elizabeth Catalina輕輕的放下了茶杯。

他們又聊了一下，主題圍繞在之後中央要舉辦的政界舞會。那時候，幾乎所有高階軍人，政商名流都會回來中央。Adys Polybius的兒子是這樣，Roy Mustang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