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鍊RR】 影子的影子28

Cales Polybius跳下了計程車。拿著連穿都忘記穿的大外套，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國立第二圖書館。櫃檯小姐剛好掛掉室內電話，一抬頭就看到滿頭大汗的Cales Polybius，顯然有些驚訝。

「先生，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我想要找，我想要找Elizabeth Catalina小姐。」Cales Polybius喘著氣，努力想要表達自己的要求。

「現在不是Elizabeth Catalina小姐的班喔。」那位櫃檯小姐非常有禮貌的回應了Cales Polybius。

「那時麼時候會有她的班？」

「請稍等一下。」櫃檯小姐低頭查閱了一下資料。「三天後的一整天Catalina小姐值班。」

「三天後？」Cales Polybius皺起眉頭，還真是久，「你們排班是怎麼排的？」

「通常是輪休。但是剛剛Elizabeth Catalina小姐打電話來請了病假。所以就把班排到三天後。」櫃檯小姐充滿耐心的解釋，「Elizabeth Catalina小姐的情況特殊。所以是允許臨時請長假的。」

Elizabeth Catalina是個孕婦。Cales Polybius再次被提醒了這個事實。Riza hawkeye不可能是孕婦，他們還一起被東解抓住丟進垃圾桶。

「我知道了。謝謝妳。」Cales Polybius冷靜一了些，「那請問可以給我她的電話或住址嗎？」

「可能沒辦法。」櫃檯小姐笑容不減的拒絕了Cales Polybius，「這是她本人的資料我們不能隨便洩密。」

Cales Polybius道了謝，有些狼狽的離開了圖書館。那位櫃台小姐一直保持著職業的耐心，但也不知道在心裡把自己想成多奇怪的跟蹤狂。

說不定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Cales Polybius安慰自己。



「明天就是舞會了。」在幫Mustang把大衣掛起的瞬間，Riza忍不住還是為他的行程擔心了，「軍服應該有燙吧。」

「不算很皺的。」Mustang閃躲了對方的問題，「不要太擔心。」

這樣要怎麼讓人不擔心啊。Riza衡了他一眼，在心中探了口氣。

在她先去洗澡，離開浴室後，卻發現Mustang出門了。Riza也沒有焦急著找他，一直到晚上11點多，Mustang才又回到了公寓。

這時候Riza已經半躺在床上，閱讀著雜誌了。因為還沒有換衣服，Mustang拉近了椅子，然後在床邊坐下，「真是太過分了，要我們不要見面。」他神情嚴肅的抱怨著，「自己卻和Havoc一同享用了下午茶。」

看來剛剛是和Havoc中尉見面了。「Rebecca也在，中尉沒有跟您講嗎？」Riza啪的一聲，蓋起雜誌。

「明明可以跟妳見面，卻不能炫耀，還要忍受Havoc同情的眼神讓我好難過。」

「那你跟Havoc談過了吧，關於議員和東解的事情。」Riza忽略了Mustang的撒嬌，原本打算坐直起身，小腿肚這時卻傳來了刺痛神經的抽痛感，「啊。」她驚呼出聲，皺起眉，隔著厚被壓住了抽痛的小腿。

「怎，怎麼了嗎？」Mustang被她突如而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小事，不要擔心。」雖然逞強的這樣講，但Riza Hawkeye的表情卻不輕鬆，「只是抽筋而已。」

Roy Mustang似乎對女人懷孕會水腫，導致抽筋這點一點概念都沒有，等到抽痛感比較舒緩，Riza Hawkeye的表情終於放鬆後，Roy Mustang又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妳平常這麼辛苦，卻要一個人面對。」他看起來是真的很內疚，一雙手輕輕的壓著Riza浮腫的小腿，希望可以讓僵硬的肌肉放鬆。

「這種抽筋我還可以忍受。」在Mustang的輕壓下，小腿確實很舒服，Riza於是沒有阻止他的行為，「但中將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這點讓我難以接受。」

「……這次的事件。和我們其實沒有關系。」Roy Mustang沉默了幾秒後漫不經心的發言，「一開始就是部分議會和府院的內鬥。Polybius議員希望新法快速通過，卻一直被駁回……就如同你知道的，議員先前的工作是通訊科相關的，如果是你會怎麼做？提示，妳已經看到了犯罪工具。」

Riza Hawkeye瞇起眼睛，「監聽？」

「沒錯，妳今天跟Havoc說了，在Polybius家中看到了監聽器材，應該就是來監聽大總統的。」Roy Mustang說到這裡時停頓了一下，「正確來說……」他對自己先前的論述作了小小的修正，「他可能監聽了反對派的議員，然後意外的發現了，反對派的議員是在大總統的指使底下，投下反對票的。」

「按現今的法律，大總統不得干預議會的進行。」

「也沒有這麼的『干預』吧。」Mustang聳聳肩，「只是幾位好友約出來吃頓飯，然後我講述一下自己對於議案的看法，應該不構成違法吧。」

這很難說。Riza Hawkeye陷入了沉思，法律總是有詮釋的空間，但這樣的行為如果被揭發，對總統府來說，就算不起訴，也得下台負責。但要如何揭發呢？Adys Polybius必須先承認自己非法監聽，接受刑責，才有可能動得了大總統一絲一毫，還不保證最後可以扳倒他。

「無計可施，且著急的他最後選擇和東解合作，暗殺了那些議員。」Mustang坐回椅子上，雙手抱著胸，「我和Hovoc討論過了，事情和我們想的差不多。他會盯上我們，單純的因為你和大總統的關係。一旦確定我們和大總統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關係，他就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動作了。」

Riza沒有說話。思考著Mustang話中的含意。

「妳之後辭職吧。」Mustang轉頭，看著自家副官的側臉。

「妳和Cales Polybius少校談過了？」

Mustang愣了一下，沒想到平常幾乎對自己言聽計從的Riza會自己猜測出真相，「對。他發現了當初政變的資料。我也承認。我們彼此都有把柄，可以互相牽制。我不會介入他們和大總統之間的事情，有關東解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他也會保守秘密。」

「承認？」Riza有些艱難的坐起身，看著Mustang。「你怎麼可以相信他？」

「因為他是我的合作對像。」Mustang輕描淡寫的回應。

「……關於剛剛所說的，你們手上有證據嗎？」Riza的語氣冷了下來。

Mustang知道她指得是有關Adys Polybius和東解合作的證據。「嗯，目前還沒有。」他也沒有隱瞞，「但如果合作的話，我認為雙方都應各退一步，拿到證據可能會變成雙方撕破臉的引爆點。」

「但沒有證據要如何跟敵人們談條件。」Riza Hawkeye的手緊抓著被子，將被子抓出了深深的皺摺，「雙方都有談判的條件，但我們必須要確定手中掌握的證據足以威嚇敵人。」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去冒險。」Roy Mustang站了起來，「現在交給我就行了，妳不要太擔心。」

Riza Hawkeye不回話，Roy Mustang看著她緊緊抿著唇，心中浮現了異樣的擔憂，但還是故作輕鬆的拍拍她的肩，「我先去洗澡了，就如同妳說的，明天還要早起呢。」他壓低聲音，輕聲細語的如同床邊的細語，「剛剛我說的，妳不要太擔心，就相信我一次吧。」



她不敢相信Mustang竟然會這麼輕易的和Cales Polybius做了交易。她很尊敬Adys Polybius但是還是無法信任Cales Polybius。如果他也政變，將大總統的位置換了人，然後再翻臉不認人，掀了中將的底，他們應該怎麼辦？

她承認自己不願意因為大總統的關係讓Mustang的立場被固定，讓他難為。但是她也害怕，如果沒有了大總統的庇護，年紀輕輕就升上了高位的中將會怎樣被打壓。

好像是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Mustang躺上床時不忘將一隻手環抱住她，好像是在安撫著她，但Riza心情實在太糟了，連敷衍Mustang都不願意，還好Mustang也不在意。她的胸緊貼著他的胸口，在黑暗中，Riza好像聽到了他平穩的心跳聲。

伴隨著沉穩的心跳聲，她也終於閉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Roy Mustang和Riza差不多同時間起床，在餵食過黑色疾風號，共同享用完早餐後，Mustang要Riza Hawkeye再去睡個回籠覺，反正不用工作，今天就睡晚一點吧。

「中將不要擔心我，請問今天晚宴的前置作業準備了嗎？」

雖然名義上是社交舞會，但出席的畢竟都是軍部高層，Roy Mustang至少要在出席前將所有將軍的名單、職位還有最近通過的議案看過一次。

「不要擔心嘛。」邊穿著大衣，Mustang態度輕鬆的回答，「我還希望幫Havoc那小子在舞會中物色一個千金呢，不然和女友一直分分合合也不是辦法。」在與正在讀報的她道別後，Mustang離開了她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