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1日 星期一

【大唐榮耀同人】冬珠夫婦 04



04.

吳興的山水最是養人,屏風畫一般的景色,多樣好入口的食物,更重要的是溫暖的氣溫,宜人的濕度,利於珍珠休養。

不只是珍珠,李俶也將獨子李适送來。



珍珠第一時間知道李适會來時簡直又驚又喜,畢竟李适已經是開蒙年歲,理當留在長安學習,但李俶為珍珠的師傅太白先生求了個免罪,太白先生牽掛著徒兒珍珠,又愧疚讓她一人離開邊城不能護送,遂也跟著來到吳興。李俶便以尊大家為師為理由,直接讓獨子李适南下,美其名拜太白先生為師,實則陪著珍珠休養。

同在吳興還有李俶待罪之身的母妃韋氏,出了紅塵後現下以了緣師傅為名,在廟中修行。

南方的狀況一派祥和,據下人回報,珍珠休養的狀況還不錯,每日就是插花泡茶,和了緣師傅談佛論理,加之號稱小神醫的前建寧王妃穆容林致的藥養,終於養出了幾兩的肉,不似以前蘆葦般的消瘦枯槁。

北方的戰況卻愈發激烈,安賊已滅,史思明又揮軍佔領了鄴城,加之史家在北方經營已久,不少節度使就算沒有明面上支持史家,各種資訊和資源卻暗渡陳倉,一時間,好不容易打敗安軍的大唐軍寸步難行,和史思明的戰線膠著。

肅殺的秋日過後,北方各郡開始飄下綿綿細雪,呼吸都冒著白煙,眼看是兩軍都需休戰的時間,除了守軍仍需駐紮,李俶等人回到長安等候聖令安排。

當今聖上李亨的反應有些微妙,雖然夏令攻破安賊是極大戰功,但之後鄴城卻落入史思明之手,讓李亨面上過不去,對第一線奮戰的長子態度也就不冷不熱,沒多少賞賜,只要他回府好好休息,等待明年開春再開拔。

李俶伏在殿下,一臉寵辱不驚,平靜的說:「兒臣定不負命。」

一旁的獨孤靖瑤側目,她想著太子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中絕對是憤恨的,現在朝堂上不能交談,等回到了太子府,她再陪他說說話,發洩一下不甘。

沒想到李俶根本不給自己機會,這才步出大明宮,還沒回到太子府,風生衣就上前:「殿下,車備好了。」

李俶頷首,注意到獨孤靖瑤立在一旁,神色有異,連忙轉過頭,臉上掛著客氣疏離的笑容:「靖瑤,我與在清修的母妃許久未見,趁著空閒去見她一面。」

「既然是母妃,我也……」

「不用。」李俶打斷她:「母妃已非塵世人,不喜人打擾。我自己去就好。」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獨孤靖瑤也無法多說什麼。只能送著連回府洗漱都等不及的太子南下。

出了獨孤靖瑤眼界,一旁側馬的風生衣終於忍不住,靠近馬車低聲問:「殿下……之前那份口供,怎麼不問問獨孤將軍?」

在珍珠離開軍營不久後,太子府上送來了一份口供。在李俶昏迷時,確實沒有可疑的人進出王府,但珍珠有找獨孤靖瑤,在摒退所有下人的狀況密談;另外,還有他在聽聞珍珠要合離後,將珍珠關在書房,期間進入書房的只有妹妹李偌、珍珠的貼身仕女素瓷以及府上的獨孤孺人。

他倒是不知道獨孤孺人和珍珠關係好成這樣,有這麼多私密話可以說。

加之嚴明找齊了所有當年為自己診脈的太醫,其中一名太醫說:「當時有懷疑殿下並不是舊傷復發,是中了罕見的雲南蠱毒。但沈妃娘娘說此事還不確定,不要聲張。

不久後,殿下就自己甦醒,並且漸漸痊癒。所以下官才沒有留下這個誤判的診斷記錄。」

雲南蠱毒?風生衣在一旁大驚失色,獨孤靖瑤便是雲南王的女兒,因為手握雲南的獨孤家兵權,這才嫁入楚王府的。

殿下收到這些口供後隱忍不發,風生衣原本以為殿下是想在戰後再處理內院事,沒想到兩人相安無事回京覆命,殿下又要南下,難道是不想要追究獨孤靖瑤的過錯嗎?

李俶平穩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我自會給珍珠一個交代。」

馬不停蹄從長安趕到吳興,再次見到珍珠時候,時節已是三九。吳興雖沒長安冷得刺骨,珍珠也已經穿上了厚襖,笑臉盈盈的看著李适在庭院蹴鞠玩鬧。

獨自解開心結的李俶只覺得心底一軟。他肩負社稷,日日煩心,卻總能在珍珠身上尋的寧靜。珍珠是他的劫數,也是他的歸宿。他悄聲從後方進入庭院,四周護衛都是東宮的死士,自然配合主人難得幼稚,自動無視李俶的行為,讓他順利嚇了珍珠一下,然後上前熱切的擁吻對方。

李适被母親的驚呼聲吸引,停下了嬉戲的動作,扭過頭也開心的喚了一聲:「父王!」

珍珠敲了李俶好幾下,終於把他推離,雖然欣喜於小別勝新婚,但是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幼兒在旁,李俶輕浮調皮的行為稍稍惹惱了珍珠,讓其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回事?這麼沒規沒矩。」

李俶再度把對方擁入懷裡,嘆了一聲:「如果可以遠離煩亂,把規矩丟在腦後,一家人過著普通的日子,何嘗不是件樂事?」

珍珠停下了掙扎的動作,遲疑的關心了李俶一句:「怎麼了?可是張皇后那邊又出了什麼陰招?」

李俶身處高位,四處充滿著不懷好意的視線,披荊斬棘了這麼久,連珍珠都少見對方的示弱跟疲憊。

李俶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反而放開環住珍珠的手,彎下身扛起李适:「适兒想爹爹了嗎?」

「想!」



安慶緒死後,戰事漸消,年關將近,李俶向朝廷上了折子說因為大雪封路,不忍李适年幼受凍受舟車勞頓之苦,需滯留吳興,然後心安理得一住就是半個月。

李俶剛來的前幾天珍珠不以為意,甚至隱隱欣喜,可日子一長,內心不禁焦急起來,想到當日獨孤以雲南蠱毒危害李俶生命脅迫珍珠離開王府,就怕三人的相聚惹惱對方,讓他又要下此毒手,言談之間對李俶的態度也冷漠了不少。

大唐尊貴的太子李俶沉浸在稚子候門紅袖添香的平靜生活裡面,居然沒有馬上注意到珍珠的心境轉換,讓珍珠一個人糾心緊張了幾天,有天夜裡終於在鬧不過李俶強行要進房間共床共枕的時候敵不過壓力忍不住哭了。

李俶在看見敵方大軍在前都沒有顯得如此手忙腳亂,軟聲細語的連番安慰,終於讓珍珠稍稍止住眼淚,一臉可憐巴巴又要故做冷酷的斥喝李俶:「太子殿下別忘了當時珍珠可是在聖上面前請求了合離!」

「蠱毒事情我已知曉。」李俶心疼的捧著珍珠的小臉:「放心,我既有了防備,斷不會在隨意中計。」

珍珠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哭倒在李俶懷中:「但是我當日發了毒誓!如違背誓言冬郎便會傷不得癒!」

「你先別哭了。」李俶一方面覺得好笑,一方面又擔心珍珠的身體:「你前陣子不是跟著了緣師父在佛前虔心修行了一段時日,相信累積起來得功德也足以抵銷詛咒的。」

珍珠不再言語,任憑李俶捧起他的一縷青絲,放在鼻息之下:「再說,我既是你的夫君,也是這皇朝的皇儲,神草御醫隨時候著,哪有什麼傷不得癒的機會。」

這話說得太荒唐,躲在李俶懷中的珍珠也忍不住破涕為笑。

把話說開的兩人終於正正經經得過上小別勝新婚的好日子,李俶還在盤算,要推算個良辰吉時,央求珍珠跟自己回長安,回紇那邊便傳來了驚人的消息。

葛勒可汗去世了。

風生衣來通報時候,夫妻倆正在用晚膳,乍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珍珠舉箸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李俶雖然內心大駭,可卻知道絕對不能顯漏半分,讓珍珠再度神傷,馬上沉著聲安慰珍珠:「此消息來得太蹊蹺,前一陣子回紇與旗下九族有些紛爭,想來大哥是有什麼計劃,我會前去回紇一趟,你在吳興等我消息。」

「我也一起去!」

「不行!」珍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長途跋涉:「回紇狀況複雜,如果因為我們輕舉妄動,打亂的大哥的計劃,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婼兒……」

「放心,一切有我。」

珍珠想到了因為自己遠嫁他鄉的小姑李婼,心焦又愧疚,又感謝老天爺讓此時有李俶的相伴,對方溫和低沉的聲音,總歸是安定了自己些許得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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