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2日 星期日
品茗瓦舍05
當思思閉上嘴,四周皆是一陣嘩然。
故事終於要有進展了,眾人心領神會。
白葛和白莘說要出去走走,沒等他回話便步出瓦舍。天色漸暗,晚風微涼,刺激著白葛的腦袋。
他感到莫名燥動,只有思思輕輕的聲音在腦中迴響,平靜述說著碎音的心情,那樣無奈。
白葛縱身輕盈跳上屋頂,一屁股坐下,看著月亮發呆。沒過半晌,就看到思思提著水桶從瓦舍裡出來。白葛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她用盡力氣要把井裡的水桶提起。思思咬牙,拉扯著繩索,一個抬頭便和白葛四目交接。白葛眨眨眼睛,才想起得溫和有禮的打招呼,便聽到思思的一聲叫喚,「愣在那裡幹嘛?來幫忙啊。」
這回錯的又是自己了?白葛挑眉,但還是下了屋頂,幫思思打了一桶又一桶的井水。
等到事情做完,回過頭,才發現思思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
「怎麼了嗎?」白葛被她盯得汗毛直立,還是親切的問話。
「其實你是好人。」思考了一下,思思回答,「和你說話好像生氣不起來。」
那是因為我脾氣好,修養夠。白葛在中心腹誹,口中還是有禮的回答,「思思姑娘您過獎了。」
思思聽到回答後愣了一下,一張臉又皺成了酸梅樣,「但聽你說話真討人厭。」他道,「文謅謅的,自以為是。」白葛覺得自己被打擊,但也只能傻笑帶過,不等他說話,思思又開口問,「你弟弟已經上樓了。這麼晚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賞月。但礙於這個回答可能又要惹思思不快,白葛只好聳肩佯裝不在意,「剛剛聽完說書,覺得需要好好思考,便跑上屋頂了。」
思思眨眨眼睛,對於這個回答好像有點不知所措。白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思思,臉頰上居然泛出絲絲紅暈。
沈默了半晌,思思小心翼翼的開口。神情複雜,像是試探又像是驕傲,「你是真心覺得這說書好嗎?那天真的急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本。平常我腦子裡總是有很多故事的,就算要煽情的落淚場景我也可以說出來。」他停頓了一下,「其實碎音的角色不是騙人的。」
「這大家都知道啊。」白葛疑惑,「不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紅牌嗎?」
思思又沉默了,白葛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正在揣測思思的想法時他又轉移話題道,「算了。說了也沒用。等等幫我提水進去吧。」
這是什麼欲言又止的感覺?白葛被他這樣的回應弄得坐立不安,卻拉不下面子表示自己很想知道思思在說些什麼,只好默默地提了水桶跟在思思身後。
思思進了廚房,便讓白葛把水桶放在旁邊,自己則捲起袖子開始著手廚房的雜事。
白葛沒有什麼君子遠庖廚的糾結,自動自發地跟上,放下水桶後安靜站到角落,內心還是很掙扎。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就算覺得思思隱藏的事情可能不是什麼大事,白葛還是很想知道。
「你怎麼還在?」思思終於在一次轉身要拿東西時,發現佇立在角落的白葛,她嚇得震了一下,雙手都還是白僕僕的麵粉。
白葛閉著嘴巴,哀怨地看著思思,不知該如何解釋。
思思遲疑半晌,正要開口,但白葛卻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強力扯開思思。
大灶上滾燙的熱水潑上了思思剛剛站的土地,大鍋摔下發出強烈的聲響。白葛抓起旁邊的菜刀,伸手擋住黑衣人的長劍。
這個武器真的很令人不滿意。白葛也很無奈。推開了思思躍身而出,黑衣人也不再留戀,追著白葛的腳步,瞬間離開廚房。
其實那只是一個實力沒有很強的刺客。
到了森林後,白葛沒花多少氣力便解決了他。毫髮無傷,漫步回到綠柳,白葛看看手中的菜刀決定先回到廚房。主要原因是還菜刀,次要原因是看看思思有沒有出事。
小心的探頭進廚房,便看見思思低著頭包饅頭的樣子,灶上的熱水還在煮,桌上的水漬也被擦乾,就像剛剛的騷動沒有發生一樣的平靜。
白葛動作輕盈地閃進廚房,想要放完菜刀便離開,但思思突然一個轉身,白葛躲避不及,尤其又是在這種毫無遮蔽的廚房,思思戲劇化的把手上的包子甩出去,白葛只能站前一步,伸手接住。
思思驚恐瞪著白葛把包子放進蒸籠,好像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葛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主動打破這尷尬的場景,「妳…剛剛沒受傷吧?」
思思僵硬點點頭,白葛想她應該是被嚇得不清。又沈默了半晌,思思才開口,「你欠人錢嗎?」
剛剛他真不該開口關心的。白葛瞬間後悔。
「我沒欠人錢的。」他無力地
為自己澄清,「但他們的確是追殺我來的。別緊張,我剛剛已經處理完了,綠柳不會有麻煩的。」
「那就好。」思思這時才鬆了口氣,「你也辛苦了。需要我泡杯茶嗎?」
還不等回答,思思便俐落地把包子全都放進蒸籠,塞了些乾柴進大灶,舀了些熱水,煮了壺最連價的茶,招手讓白葛坐下。
對坐的白葛和思思,悠閒啜飲著杯中茶湯,等到杯裡見底,思思才開口說話。
「對於剛剛被偷襲的我們,這樣喝茶會不會太放肆了?」
這個問題太晚問了。白葛譴責地看了思思一眼。
「綠柳是不是常遇見這種事情?我看妳很冷靜。」
「遇過是遇過,但距離沒這麼近,今天真是震撼。」思思感慨地遠目,「話說,他到底為什麼要追殺你?」
「他不是主謀,只是嘍嘍而已。」白葛搖頭,「但我真的快要被煩死了。」
「說的很委屈。」思思不屑地瞟上白葛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你就別再躲躲藏藏了。」
白葛氣結。只得悶著頭喝茶。思思撇撇嘴,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葛,又開了口。
「我好像還不知道大哥的名字。雖然你做了壞事,帶畢竟是救了我一命,該怎麼稱呼這位大哥?」
其實他們是聊過幾句的,但思思卻是今天才問他名字。白葛忍不住自怨自艾一番,「白葛。稱我白葛就好了。」
思思歪頭思考一下,露出了微笑,「我叫思思,沒有姓氏,期待可以和白葛變成朋友。」
碎綺出現在微涼的清晨。
碎音覺得自己放下了心中一大塊石頭,但看到他臉上的疲憊,又一陣難過湧上心頭。
「你還好嗎?」碎音問。
碎綺打了個呵欠,沒正面回答。
「你怎麼在我房間?」他問。
「等你啊。」碎音的語氣中是滿滿的關懷,「需要一些食物嗎?」
「不用了,犯睏。」碎綺揮揮手示意碎音離開,和衣躺下。
碎音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開口,安靜地離開碎綺的房間,就怕吵到他睡覺。
又是無眠的一夜。
碎音睜著雙眼,躺在床上等到有人敲門,才緩緩起身。
童僕說讓碎音去換衣,有人點牌。碎音覺得無奈,到了銅鏡前確定自己的雙眼還沒有因為睡眠不足而看不到瞳孔,後上了點胭脂才不情願地下樓。
點他的人是一位新來的男人,碎音沒見過,不過他還是乖巧地湊過去,讓他抱住自己的腰部,轉過身便看見站在大廳角落的賈人,正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碎音不明就理,不過他猜想賈人應該是小瞧自己,畢竟自己只是個小倌。
碎音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點悲慘。碎竹曾經說過,如果你看見任何人都好像在鄙視你,表示你自己就是鄙視自己的人。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其實是很看不起自己的?
碎音依偎在男人懷裡,開啟在南館的一天。
終於早晨到來,碎音才想要回到房間狠狠睡他一回,童僕就來通報,說是碎竹找自己。碎音在心中哀嚎,但人還是乖巧地朝碎竹的房間步去。
碎竹的臉色比起前幾天紅潤許多,但露出於寬袖下的手腕還是細得嚇人,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繡著綠色的彼岸花,長長的衣擺垂掛在地露出層層的布料,碎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哥不是不喜歡白色嗎?」受他的影響,碎綺和碎音都喜歡穿紅色的袍子。
「管我。」碎竹瞪了他一眼,「快坐下吧。閒得發慌呢。」
「那就拿我開刀啊。」碎音抱怨,拉了椅子坐下,「我這幾天睡不好呢。」
「煩心啊。為什麼?」碎竹感興趣地眨著眼睛,「是遇到什麼江湖鬥爭嗎?」
「你去慢慢想吧。」碎音很受不了碎竹的俠士夢,「聽說爺要回家鄉,你有要和他一起回去嗎?」
「你去慢慢想吧。」碎竹嗤笑,用著剛剛碎音的話堵他,「我還真沒興趣去看他家人的奇怪眼神。」
「這麼說,爺是有讓你去囉。」碎音可以想像碎竹冷冷拒絕爺的樣子。
「別跟我說胡勳的事好嗎?我要談德是你。」碎竹沒什麼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昨天我走在後庭,突然有人和我搭話,嚇得我差點掉進池裡。」
「是喝醉的客官嗎?」
「我原本也這樣以為,結果是個賈人,說是和南館合作的,想要問問我對於服飾的意見。」
碎音一瞬間好像又看到賈人站在角落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充滿了很多複雜的情緒,碎音看不懂。
「啊,那位先生我知道他,上次也問過我話,好像因為和家裡有些摩擦,總賴在南館做事,很多哥哥都很喜歡他。」
「我才說幾字你就發表感言了。」碎竹不滿碎音的插話,扔了個枕頭讓碎音閉嘴,「我是要問,你是不是同他熟識?」
「為什麼這樣說?」碎音愣了一下,沒想到碎竹會這樣問話。
「我看他很專業的樣子,所以閒聊了一會兒,結果話題竟然轉到你身上,感覺那個傢伙對你很感興趣,你是不是欠人錢啊。」
「我沒有。」碎音馬上澄清,卻又忍不住追問,「你們說了些什麼啊?」
「還說沒欠債。」碎竹嗤笑,「也沒什麼,只是聊聊衣服的事情,和他說一下我們跳舞需要的樣式。那人看起來也是有權有勢的人,你就小心點,別惹上麻煩,懂否?」
碎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是一個小小的停頓才開口問道,「所以我要離他遠一點,別太多接觸囉。」
「如果可以這樣當然最好。」碎竹打了個呵欠,「話說,這兩天碎綺那小子怎麼不見蹤影,聽說是忙得很。」
「你上次說的那個王爺好像看上他了。」碎音想到碎綺的事情,心情低落不少,垂著頭說話,「連著點他的牌,帶出南館。」
碎竹愣了一下,好像沒吸收碎音說些什麼,半晌後才絕望地把自己摔向柔軟的被縟。
「這是什麼世道阿。」他睜著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人怎麼這麼苦命啊。」
碎音沒有說話,斟了杯茶遞過去,讓碎竹一口飲盡。默默無語半晌,碎竹趕碎音去睡覺,碎音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原還以為自己又會像幾天前一樣,但當閉上了雙眼,碎音的意識也就慢慢的消失。自己是真的累了,他想。
這場覺睡得沈,碎音感覺自己根本沒有作夢,好像只是待在一個安靜的黑暗地方,什麼事情都沒做。
向晚又被敲門聲吵醒,但來人是碎綺。碎音覺得意外,畢竟碎綺很少主動和自己說話。
「昨天跑哪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你,就睡了。」碎綺已經換好了衣裳,鮮紅色的大袍,碎音似乎又看到了昨天碎竹那件純白色的衣服,綠色的彼岸花搖曳。
「找我做什麼?我和哥聊天。」碎音揉著眼睛回答。靠著門邊的身體看起來有點無力。
「和哥聊什麼?」碎綺馬上警覺了起來,扭過頭瞪著他,「沒說小路的事情吧?沒說吧?」
「沒說沒說。」碎音揉揉眼睛,「只是哥閑的發慌,找我說話而已。」然後他突然想到昨天碎竹問自己,有關那位賈人老闆的事情,他們對於那個人還是沒一個結論呢。
「好吧。」碎綺眯起了眼睛細細打量碎音,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說說正題吧。昨天那個王八傢伙說要讓我待在他宅裡。你覺得怎樣?」誰?碎音沒有開口,眼神中的迷惘藏也藏不住,碎綺只好開口補充,「就是那個王爺啊。沒什麼內涵的那個王爺。」
「你你你幹嗎說人家王八!」碎音驚得都忘記放低音量。
「因為他是八王爺阿。」碎綺說得理直氣壯,「況且那也不重要。你說說,我要不要答應他。」
碎音瞠目結舌,遲疑了半晌,斟酌著開口,「你不是不能接受讓人像個女人對待嗎?」
對於碎綺來說,男人們這樣追求他,甚至要讓他住進自己的家裡是種侮辱。在以前,只要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碎綺一定是不顧眾人,當場抓狂,當然最後免不了又是一陣打。
「那不一樣。」碎綺的笑臉僵硬了一下,卻鮮少沒有生氣,「因為小路在那裡。如果讓我可以每天見到小路,就算被人這樣對待也沒關係。況且他家裡有很多男人,現在他只是因為我還在南館,圖個新鮮,如果真去了府上,說不定他就會忘記我,我就可以和小路在一起了。」
碎音覺得自己急了。他沒想到碎綺會這樣重視那個女孩。
「你真的這樣覺得嗎?小路知道你的身份嗎?王爺不是真的喜歡你嗎?碎綺你真的要因為一個女生就離開哥嗎?你要知道現在我們能這樣不讓人欺負都是因為南館還在照顧我們。你真的覺得自己出去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碎綺的表情明顯陰沈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我沒能力自己生活?」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碎音趕忙澄清,「但是你真的覺得王爺只是和你玩玩嗎?聽說他迷上你後不只天天來南館,連家裡的小倌都散了。如果他不肯放手怎麼辦?哥不是也說,要不讓人欺負最好的方式就是待在這裡嗎?」
「我不會被欺負的。」碎綺也提高了一些音量,「我不是你。我會保護自己的。」
碎音的肩膀縮了縮。他知道碎綺一向不屑自己的言行,但也沒想到會這麼直白地被說出來,但不管怎樣,他還是不希望碎綺有任何狀況。
「好吧。就算真的不會讓人欺負。王爺怎麼辦?他有權有勢,你真的可以離開他嗎?如果他是真的迷上你怎麼辦?」
「男人怎麼可能迷上男人?」碎綺露出輕蔑的表情。
「碎綺……」碎音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我知道你是怕我離開不了那個傢伙。但我只是小倌,雖然不甘願也只得承認自己的低下階級。你真的以為有人可以為了感情放棄自己的權勢嗎?碎音你別傻了。別杞人憂天。我恨他,他也只是圖個好玩,一切就是這樣,時間到了,他會讓我走,讓我和小路一起離開。」
碎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不是沒看過碎綺堅持自己想法的時候。但是事情真的可以這麼簡單嗎?
但現在的碎綺,又是怎麼可能聽得下這種話?
碎音抿著嘴唇,眼睜睜看著碎綺離開自己的視線,他覺得恐慌,四肢無力,但童僕卻走了上樓,用不容置喙的稚嫩聲音宣佈。
「碎音公子。樓下有人找你。」
難過有什麼意義?難道還能休息嗎?碎音自嘲一笑了笑,轉身進了房間換了件紫色的袍子,匆匆下樓。
勾欄恢復了冷清。
白葛心滿意足地喝了口茶轉頭對上弟弟質疑的眼光。
「做啥?」
「我才要問你昨晚在做啥?」白莘眯起眼睛,「一整晚都不見人影,聽人說你早晨是從廚房出來的。幹嘛?想改行當廚師?」
那是因為他和思思幾乎聊著一整夜的話。白葛閉嘴不說,但微揚的嘴角還是宣洩出自己的心情。白莘的上眼瞼也因此更靠近下睫毛了。
「白葛。」思思走了過來,無視白莘錯愕的表情,就在他身邊坐下,正對著白葛說話,「我們等等要去廟裡一趟。要不要一起去。」
白葛差點嗆到。雖然知道思思只是出於友情的邀約,但這麼大方的樣子是普通女孩少有。白葛猜想那可能是因為從小被店主撫養,養成思思的個性中完全沒有嬌滴滴的成分。
白莘露出微妙的表情。一旁的白葛冷靜的分析後,也樂於答應,「當然。如果你肯讓我跟隨。」
「那就這樣了。半個時辰後小二會再來叫你。早晨的睡眠太少,我還要回去躺著。」
「別睡遲了。」白葛朝思思離開的背影喊著,但思思只是揮揮手,上了樓沒有回頭。
白莘看了一眼思思剛剛離開的樓梯,再看一眼盯著思思剛剛離開的樓梯的白葛,神情露出些許不悅,「你們不會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白葛笑容盡失,狠狠拍了白莘的後腦杓警告,「別亂說話,人家好歹是個注重名節的女孩。」
「是啊。是個注重名節的女孩。」白莘揉著自己的後腦,忿忿不平道,「我怎麼這時才發現。」
白葛再度狠狠地瞪上他一眼。
不過這小插曲並不影響他的心情,哼著調子,白葛晃到了櫃檯。幫忙掌櫃的小二一看到白葛,眼睛都亮了。
白葛覺得好笑,但還是不著痕跡的倚在台前,好像在看牆上的裝飾,等到小二受不了誘惑,四處張望確定沒人注意,這才躡手躡腳跑到白葛旁邊。
「這位客官。」白葛轉過頭,便看見小二充滿討好神情的笑容,「如果你要找思思的話。她現在在房裡睡覺呢。好像是昨晚沒睡好,爭著要休息。」
「我沒要找思思啊。」白葛搖頭澄清,「只是看看而已。」
「唉,別否認阿客官。」小二笑得更開心了,「之前是我誤會你,因為思思總登徒子登徒子的叫,想不到是冤家啊。」
白葛這就笑不出來了,開玩笑當然可以,說他是登徒子也沒關係,但女孩的名譽還是要顧,就算思思不在意,外面怎麼傳就難說了。
「不,你誤會了。」白葛正色道,「我們是朋友而已。流言是很可怕的,更何況是從綠柳出去的流言。請你不要這樣造謠。」
小二愣了一下,隨即又是笑容滿面,「啊啊啊,知道了,這位客官。我會閉緊嘴巴,如果不想被知道就明說嘛。」
這小二……白葛百般無奈,才剛想要說話就傳來喚人的聲音,小二應了一聲,賊笑地又看了白葛一眼,趕忙離去。
綠柳養大的人,每個都讓人無力啊。白葛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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