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鍊RR】 影子的影子21

隔天，Riza Hawkeye起床時看了一眼時鐘，早上6點半，黑色疾風號調皮著舔她的臉頰，像是在提醒主人應該要起床一樣。昨天差不多是晚上11點送Mustang去搭夜車的，現在也差不多回到了東方市了吧，現在都是司令官了，應該會認命的去上班吧。她赤腳走進浴室洗漱，強迫自己不再多想，可以以平靜的心情準備上班。

還好當初接近Adys Polybius的手段是圖書館員，Riza花了一整天的休息來翻舊報紙，找到了一個疑似是Grumman大總統所講的事情。

自從Adys Polybius回國後一直在推行一項「司法獨立」的議案，第一次提案是在三年前，他初任議員；第二次是一年前，差了六席，法案還是沒通過，這個議期原本預計要提出的，但就在Adys Polybius到處演講，宣揚自己的理念還有這個議案的重要性的同時，Grumman大總統卻透過媒體表達自己的立場：議案的出發點是希望減少冤獄，但司法獨立將會拉長程序，效率不彰，在我國現今國境衝突不斷的現狀中無法實施。

在大總统這席公開發言後，東部解放份子暗殺議員的事件隨即發生，原本要審定的議案並沒有如期審定，第三次的提案自然被延後到兩個月後的會期。

Riza Hawkeye記得自己其實都讀過這些報導，只是現在才知道這條議案是Adys Polybius議員所推動的，而第三次的流案就發生在最近。

Cales Polybius少校所說的，一起對抗Grumman霸權，就是在講這件事嗎?但，還是有不合理的地方，Grumman只是公開自己的立場，和Adys Polybius根本也談不上對立吧？另外，Cales Polybius少校調職到東部的原因還是不明;他又為何要拉攏自己？一個在東部的小小少校，就算對議案有意見，明明也無立場和管道去插手。

懷著這樣的疑問，她隔天還是一如平常的到Adys Polybius家報到。

但今天幫他開門的不是Adys Polybius，是一個才到自己膝蓋高，一頭棕色蓬鬆捲髮，有著大眼睛的小女孩。女孩還不太會講話，又或許是看到陌生人傻了，愣愣的擋在門口，抬著頭，盯著自己。直到身後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是Elizabeth Catalina小姐嗎？」

「是的。」

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年紀一般的女人從屋內走出，「久仰你的大名了，聽說你幫了我爸很多忙呢，真是謝謝妳。」她先是彎下腰，將女孩抱起，「Io，有沒有跟阿姨打招呼啊？」

小女孩一下子將臉埋到了女人的頸旁，害羞的沉默著。

之後經過介紹才知道，女人是Adys Polybius的女兒，Elea Lee，也就是Cales Polybius少校的妹妹，大Riza Hawkeye兩歲，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而幫自己開門的害羞女孩則是她的大女兒，今年三歲的Io。她們兩個都有一頭棕色的長髮，一點點的雀斑。

Adys Polybius似乎在女兒面前說盡了Elizabeth Catalina的好話，Elea對她非常友善，還百般道謝自己對父親的幫助及照顧。因為她的態度實在是太有禮了，Riza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只得一直回答，「哪裡，令尊照顧我比較多。」

在走到門口的同時，Elea突然話鋒一轉，開始詢問起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有預產期，最後居然很直接的問，「Catalina小姐是未婚嗎？」

她沒有難堪，只是有點覺得別人正在打探自己私事的不悅，雖然如此，她還是很坦蕩的回答，「是的。」

「真是辛苦呢......」

「一點也不辛苦。」Riza對她強調，「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對方對自己笑笑，為她拉開書房的門，「好像可以理解為何父親如此倚重妳了，Catalina小姐真是帥氣呢。我等一下會幫你們送茶水來，今天也麻煩了。」

「哪裡，我才麻煩妳了。」Riza對她點點頭，走進了書房。

Adys Polybius已經在書房等待著自己，他沒有多說話，只是對她點點頭，Riza在關門聲中，安靜的在自己的打字機前坐下，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昨天一晚其實有在火車上小睡一下，但是火車的搖盪和人群的喧鬧，讓Mustang實在無法安心的休息。最後他放棄休息，滿腦子胡思亂想著未來，心心念念著美麗的副官，漫不經心的時間過得很快，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候，他已經必須打著呵欠下火車，拖著疲累的身體直接到辦公室報到。

因為缺少休息，一整個早上他都渾渾噩噩的度過，仗著唯一對他有威脅性的副官休假，其他下屬敢怒不敢言，敢言的人，他則是選擇忽略。

然後一天工作時間當中，他最喜歡的部分終於來臨。中餐過後的休息時間。

Mustang不遮掩的又打了一個呵欠，晃到茶水間準備為自己泡一杯黑咖啡來配中餐後的甜點時間。

「午安啊中將先生。」Polybius帶著一如往常討人厭的笑容出現在Mustang的身後。後者連回頭的意願都沒有，認真攪拌著廉價的即溶咖啡。平常他是不喝這種沒有香味只有奶精稱不上是咖啡的咖啡，但是今天他實在是需要提神來面對工作以及後面的那位討厭鬼。「如果不介意，是否可以也幫我來杯咖啡呢？」

Mustang不發一語，把攪拌棒塞進了他的手裡。他斜倚在熱水器旁邊，語帶嘲諷。「可惜的是，我是一個心腸窄小的男人。對這種事情介意的要死。」

Polybius聳聳肩，也不堅持，伸手拆封了咖啡包裝，「看不出來中將大人是這種人。我看你的下屬都滿忠心耿耿的，以為你會是一個更大器的人呢。連盟友的咖啡都不願意幫忙泡的男人，可成不了大事。」

「不用你幫忙操心了。很多人都這樣說過。」Mustang一點都沒有被激怒的傾向。

「像是你的副官，應該為你犧牲不少。」Polybiud轉過身，和他一起並肩喝著咖啡，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疤留在這裡，當初應該傷的很重。」

Mustang愣了一下，隨即沉下臉。他把視線移到Polybius臉上，手上的咖啡因此濺出來一些，燙紅了他的手背，「你怎麼會看到？」

因為背上的刺青還有傷疤沿伸至後頸，還有側頸的淺疤，Riza在工作時候一向都是穿著半高領。照理來說，Polybius並不可能看到他的傷口。

「啊，不要這麼生氣。」Polybius一臉把Mustang惹惱了沾沾自喜的蠢模樣，還言不對口的安慰他，「我們上次一起被綁架。記得嗎？」

「和她被綁架有甚麼關係？」Mustang皺起眉頭。

「嗯，綁匪……」Polybius伸手鎖住自己的喉嚨，「有這樣壓制她……」然後將她的嘴上封上黑色的厚膠帶。

Mustang一瞬間很火。如果被他親手抓到那群綁匪，他一定要把他們的器官一個個燒掉。「……你們就是同情這樣一群恐怖份子嗎？」因為不悅，他的語氣帶點嘲諷。

「你們有在意過這群恐怖份子為什麼要訴諸恐怖行動的原因嗎？」Polybius也忍不住反唇相譏。

Mustang一手將咖啡杯放到桌上，一手插進口袋中，向後傾斜，靠在矮桌上，盯著對方，表情有點懷疑，「看你的態度，倒是很怕我不被你惹惱的樣子，實在是很讓人懷疑你的合作意願。」

Polybius聳肩 ，表情不置可否。







雖然理智上知道Elea說的話或許沒有惡意，就是一般的好奇而已，但Riza還是感覺到心裡有某個地方的順序被打亂了，在別人看來自己很可悲嗎？但其實並不是的，能陪在Roy Mustang身邊，自己應該要感到很感激才對。想到Roy Mustang，Riza Hawkeye忍不住抬起頭，但坐在不遠處的並不是熟悉的中將，而是撐著下巴，嚴肅的盯著桌上紙張的Polybius議員。

他繃著一張臉，嘴角下垂，幾秒後才發現她的目光，於是他也抬起頭。

「我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嗎？」她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我看Polybius先生的表情好像很凝重。」

「沒事沒事。」對方勉強的擺擺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下筆而已。」

「第一章的內文嗎？」

「其實大概知道要寫什麼......這部分要引用的書很多，你可能要有點麻煩翻書找了。」他將桌前的幾本書，微微抬高，給Elizabeth看到書皮，「《羅馬帝國的崛起》第十八書中的一段、〈論王冠〉還有《婆羅奔尼撒戰爭史》中Alibiades的自我辯護部分......」

「這三段文字都是有關於什麼的呢？」

和只是制式化打下自己寫下的文字不同，這位新僱的助手看起來頗有興趣和自己聊聊書中的內容的，那Adys Polybius當然也很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想法，「是有關於叛國的文章。」

「叛國？」

「是的。」他經歷過風霜的厚手反覆的在不怎麼亮麗卻光滑的書皮上來回撫摸，「對敵方強勢就一定是愛國嗎？弱勢的結盟或是妥協就一定是叛國嗎？另外，當你的國家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正當性，反抗他難道也是一種叛國嗎？……幾段文字各有不同的背景和立場，我想要將他們全都描述出來，再加以分析。」

Riza Hawkeye接過那本已攤開的，厚重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史》，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段：



雅典最兇惡的敵人不是那些和你們一樣，只在戰爭中傷害它的人，而是那些迫使雅典的朋友們反過來反對雅典的人。我所愛的雅典不是那個現在迫害我的雅典，而是那個我常在其中安穩的享受公民權利的雅典......真正愛國的人不是那個那個當他非正義的被放逐的時候還不攻擊他的人，而是那個不顧一切，努力想恢復它的人。



「……但議員一定有自己想要寫這篇文章的原因吧？」可能和個性或是職業相關，她確實比一般的人敏銳，再回想一下自己曾經打過的序言，她讀完後一下子揪出了重點，Adys Polybius忍不住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坐在書桌前，侃侃而談的女性，「也是為了要自我辯護嗎？那我認為應該先說明自己的立場，還有背景，這樣也可以更讓讀者更信服，也更了解您……」Riza講到這裡，側頭想了想，「是因為流亡在南方的期間……」

「妳很敏銳呢。」Adys Polybius忍不住讚嘆，「沒錯，1911年我國和Aerugo的第二次國境戰爭開打時，我人就在Aerugo國內。」

「還是議員不想要講這件事情？」

「怎麼會，人所做過的事情一件都不會消失，試圖去掩蓋是愚蠢的。」他身體往後傾，舒服的靠在椅背上，臉上的表情卻不自覺的放鬆了許多，「跟妳談過之後覺得很有方向了呢，真是謝謝妳呢，Elizabeth。」

Riza對她笑笑後，再度低頭，整理手邊的手寫稿件。

感激應該不只是單方面的，Riza Hawkeye在小聊過後，心情不由得也平靜了下來，可以更專注於手邊的工作。首先是講Adys Polybius所引述的部分打成稿件，第一篇討論的先是以《羅馬帝國的崛起》為開頭，先介紹了著書的背景和簡單的作者生平：作者是羅馬共和時代的希臘人，因政治立場，早年在羅馬帝國當長住，著書講述三次羅馬對迦太基的戰爭，試圖讓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希臘人瞭解羅馬的強大。打了幾頁後，才進入到內容，《羅馬帝國的崛起》第18書中第13節：



......因此就與我所討論之時代相關者，我希望對這議題說一些話。然而我非常清楚僅僅去調查或是甚至只是去定義，都非簡單之事，因為要認為哪種人可以恰當的被認定為叛徒，斷非易事。例如，我們不能認為那些初於自由意志，而與某些國王和君主從事聯合活動的人是叛徒；也不認為那些在危急時刻，促成他們國家改變既有的來往對象，轉向其他友好國家或聯邦的人是叛徒......

沒錯，這才是真實。

所有的辯解都是無用的，我們有不同的立場，所以有不同的意見，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僅僅的「不同」。



今天Polybius家中的暖氣好像不夠暖，才在打字機前坐了一個小時，Riza卻覺得有點冷，一直暴露在冷空氣中的指關節開始有點遲鈍，在安靜的投入工作了兩個多小時後，她因此暫時停下動作，用力的握緊拳頭再放鬆，想借此刺激末梢的神經，就在此時，書房外傳來「扣扣」兩聲，Elea輕輕的推開門，她先是探進了一顆頭，「我幫你們送熱茶來了。」接著她才端著托盤，半個身體笨拙的滑進書房。

直到她站進書房，Riza才發現她兩手捧著托盤，Io還是坐在她的手臂上，小小的身體像是無尾熊一樣，緊緊的攀著媽媽的脖子，一雙大眼睛有點畏懼的盯著書房內的事物。

「Io給我抱吧。」Adys Polybius緊皺著眉，向女兒攤開手，「這樣太辛苦了。」

沒想要小孫女並不買他的賬，一下子將臉轉向媽媽的方向，雙手更是收緊得更為用力。

「沒關係，我來就好。」Elea邊這麼安慰自己的父親，邊把熱茶擺放在他們面前。

「謝謝。」Riza為熱茶的事道謝後，忍不住又補上一句「Io很黏你呢。」

「對啊，今天也是，她硬是跟我出門，愛給別人找麻煩。」雖然嘴上這麼說，但Elea還是小心翼翼的抱著女兒，一手搭在她的背上，「對了，Catalina小姐......」

「叫我Elizabeth就可以了。」

「啊，可以嗎？」Elea看起來有點驚喜。

「當然。」其實Elizabeth的人物設定應該是毫無距離的婉約女性，Riza Hawkeye看來得好好反省自己的演技了，「妳剛剛想問我什麼？」

「只是想問問你是最近搬到中央嗎？」

「對。」

「一個人嗎？怎麼會想要來中央？」Elea看來是真的很好奇，絲毫沒有考慮到別人的隱私問題。

鮮少的，Riza在同一天對同一對象產生些微不悅的情緒，但她也不好意思發作，只得回答，「我有一名堂姊在中央工作，正好我要離開東方，堂姐就邀我來住，也可以照顧我。」

「哇，你跟堂姐的關係真好。所以Catalina小姐跟堂姊一起住？」

「沒有，我一人住。」Riza的口氣漸漸的也冷淡了下來，「堂姊是軍人，住在宿舍。」

「Elea！」好像感覺到Riza的心情已經受了影響，Adys Polybius忍不住開口制止，「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為什麼還像個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的？」

「我哪有啊？」Elea一癟嘴，委屈的反駁。這倒是真的，如果沒有看到她抱著孩子，聽她的口氣天真的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少女。

她一定只是好奇吧，Riza猜想她一定是個一生平順的女孩，應該很疑惑自己一個未婚媽媽，接下來是如何打算自己的人生吧。對這種毫無陰謀的惡意，Riza無力的發現自己其實有點疲乏了，要生氣也沒有力氣了，「沒關係的。夫人應該只是好奇。」

「對嘛，我只是好奇而已。」

雖然被父親責罵了，這位已嫁人的Lee夫人看來一點也學不到教訓，在四個小時的工作結束，送她到門口的路上又問，「聽父親說，妳之前在東方司令部任職？」

Riza Hawkeye僵硬的點點頭。

「那前男友也是東部人囉？」

Riza不知道她如何推出這個結論，只是這麼私人的問題，自己已經沒有再回答的必要性了，她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堅定的態度回應她，「Lee夫人，這是我的私事。」

「啊，看來就是了。」Elea瞇著眼，調皮的嘖嘖幾聲。

她們此時已走到門口，Riza無奈的回過頭跟送自己出門的Elea道謝即道別，她看到了Elea牽著Io，笑咪咪的像自己揮著手，心中那把小火苗又瞬間熄滅了，「今天很謝謝您的照顧，Lee夫人。」

「哪裡哪裡，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見。」

「再見！」半躲在Elea裙後的Io學著媽媽，重複了一遍，她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綿綿的，雖然用力的喊出聲卻不會刺耳。

「Io也再見。」Riza將目光放低，也向她揮揮手。



縱然小有微辭，Riza Hawkeye本人還是對Elea Lee的態度沒有什麼意見，但聽到她平靜的轉述之後，Rebecca Catalina卻意外火大。

「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憑什麼對別人問東問西的？」何止火大，Rebecca看起來幾乎都要燃燒起來了。

Riza Hawkeye聽到她的高聲質問，不免有點尷尬，「現在已經很晚了，妳小聲一點。」

其實Rebecca不只來探望好友，還是順便幫Grumman大總統傳話的。後天預定的晚餐，因為公務處理不完而取消了。

「對我家堂妹很有興趣嗎？」Rebecca看來一時還無法冷靜，「那來找我啊，Rebecca姊姊會好好的幫她一項項解答的！」

「妳冷靜一點。」見Rebecca還在怒火中燒，Riza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那妳回去後順便幫我跟閣下說：「說年末公務繁忙，請保重身體。」

「知道了，會幫妳轉達的。」Rebecca撇撇嘴，雙手抱著胸，身體陷在沙發裡，小聲的抱怨，「就不能要我傳些真誠點的話嗎？有必要這麼生疏嗎？」

Riza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因為Rebecca的抱怨正在緩慢的升溫，「我很真誠好嗎。」她強調。

「是是是......」Rebecca敷衍的回應她，順便抱起了在腳邊撒嬌黑色疾風號，「話說，那位中將應該就快到達中央了吧。」因為中央在年末時將會在中央司令部的大型禮堂舉辦軍部的社交性宴會，所有的將軍都有權參加，Rebecca想，雖然Grumman大總統有含蓄的表達兩人暫時不要見面，但那位中將一定會趁著這個時候來中央見Riza。

「會。這次Havoc中尉會暫代副官的職位，陪中將前來。」

聽好友這麼說，Rebecca下意識的提醒友人，「Riza Hawkeye小姐，妳現在是孕婦，請妳不要再插手這些事了。」她義正詞嚴的說，之後又覺得自己有點異想天開，於是補上一句，「至少現在不要。」

「我只是在調查。」面對警告，Riza撐著頭，無辜的回應，「如果有危險，我會馬上放棄的。」

Rebecca誇張的嘖了一聲，「如果我不認識妳，我會覺得中將有病。」讓一個孕婦承擔這種風險。Rebecca覺得如果再讓Riza這樣肆意妄為下去，Grumman說不定會放棄將她留在中央，為確保她不會再做這種危險事，會把她流放到南部鄉下。

「但是妳認識我啊。」Riza淺淺的笑了笑。

「所以我覺得妳有病。」雖然嘴上不留人，但Rebecca還是露出了極度擔心的表情。